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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小说 > 雨夜旖旎[先婚后爱] > 第3章 等雨夜

第3章 等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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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篱姐,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一大早,温篱静坐在茶案前,频频出神。

在她又一次神魂游离的时候,楚恬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嗯?”温篱回神,“你说什么?”

“我说。”楚恬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温篱摇了摇头。

“好吧,你就算有心事也不会说。”楚恬轻叹一声,想到什么,“对了,篱篱姐,你的房间要是不用的话,借我用用呗。”

温篱说:“好。”

没再登台演出后,她来了游家产业下的森林康养馆,成了一名司香师。

馆里给她安排了住处,但她并不住在这里,因此那个房间便空了出来。

她也不问楚恬借来做什么。

不过多关注别人的私事,一向是她的性子。

但楚恬是个活跃分子,一有人搭腔就控制不住嘴:“我朋友失恋了,要来投奔我,她一难过就喜欢发酒疯,我已经想好了,她要造就在我的房间造,造完了要休息我们就去你房间,再继续开始造,然后再回我房间。”

温篱:“……”

“明明那么喜欢,干嘛要分了呢。”楚恬撇撇嘴,“你不知道,我朋友可爱她男朋友了,可她非说配不上人家,什么放手也是一种爱,一毕业就果断分手祝福人家出国留学,攀向顶峰,结果分了又后悔,弄得自己最近是人不人鬼不鬼。”

温篱握着茶杯的手一抖。

脑海中浮现出游凛肃的身影。

“唉,不过这种心情你应该不懂吧,追你的人那么多,也没见谁能得到你的欢心,也是,仙女不是用来谈恋爱的。”楚恬小声道,“我听说,游大佬,就赫赫有名的那位,当初一掷千金拍下了一把名琴要送你,你都没收哎。”

我懂。

温篱心里反驳。

不配。

简短的两个字,那么沉重。

压在头顶,让人畏手畏脚,动也不敢动。

“结果分了又后悔,弄得自己最近是人不人鬼不鬼。”

楚恬的话重复在耳边响起。

然后是游凛肃低沉的声音:“考虑好给我答案。”

紧接着,她想起昨天的交谈。

“我有病。”

“我需要一个有病的妻子。”

风断断续续地打在脸上,她像是受到了蛊惑般,定定地望着他,给出答案:“好。”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她都不太清楚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从答应他的那刻开始,便在不断地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可楚恬的话又让她坚定了意志。

她想任性一次。

放纵一次。

从前她登台演出时,常能见到游凛肃的出现。

她站在舞台上,一眼就能锁定他的位置。

当时她只觉得能跟他拥有这样的距离已经是幸中之幸了,不敢再逾矩半分,生怕错走一步就会震碎由他勾织的美梦。

现在这种感觉更甚。

只是,先前她若贪婪地想要同有一丝羁绊,还能通过演奏的方式。

而现在呢?

她不能明确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舞台。

万一,错过这次机会就从此再也无法和他有任何交集了呢。

她不想错过。

所以,如果重新再选一次的话……

她应该还是会答应吧?

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温篱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开始着手准备香品,等候预约这间茶室之人的到来。

楚恬拿手机给朋友发着消息,忽地刷到新闻,啧了声:“又来了,靳家可真不太平。”

靳家?

温篱敏锐道:“什么?”

“喏。”难得有她感兴趣的,楚恬把手机屏幕举起给她看。

只见一条视频正在播放,画面中的男人大约五十多岁,衣着凌乱,焦急地伸手胡乱比划着,微仰着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这个是靳家请的园艺工人,叫刘三,是个哑巴,据说身世很凄惨,很早就没了父母,因为身体缺陷也一直没能娶妻,后来收养了同村一个没人要的孤儿。刘大叔就靠打零工供儿子读书,他们村有人在靳家工作,看他可怜,就从中牵线引荐他到了靳家做工,工资多了后,刘大叔把孩子也接来了港城上学,都已经过了快一年了,一直没什么问题,直到几天前,他儿子生病,而他工作又走不开,就把孩子带到了靳家,谁知道,孩子竟然找不到了。”楚恬向温篱介绍了她从网上看到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温篱皱眉:“没报警吗?”

“报了,没找到,靳家各个地方的摄像头都查过了,那孩子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还在池塘附近出现过,之后又去了哪儿就没监控到了。不过这事发生后,靳家的有个园丁就连夜离职,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都在说这人嫌疑最大。”楚恬怜悯道,“这个刘大叔也真是可怜,最近天天跑到靳家门口去闹。”

靳家。

温篱心中闪现出一个名字——

靳啸文。

尔尔去世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温篱都会想起——在她出事之前,曾经好几次提起过一个男人,每次说起那人都神神秘秘的。

经过再三调查,她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

那个男人是靳啸文。

温篱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知道些什么。

也一直在等候能够接近此人的契机。

她视线紧盯着视频中刘三痛苦的神情,拿出手机,找到备注为T的联系人,发出一条短信。

随后,室外传来声响。

靳易文被几个公子哥勾着肩往茶室走。

那些人嘴上笑说着——

“你说咱们哥几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陪易少跑到这儿来喝什么茶。”

“这你就不懂了吧,烟花巷柳的地儿待多了,偶尔感受一下小清新的乐子有什么不对吗?”

“屁的乐子,你就是想凑热闹。”

一行人哄闹着进入茶室。

看到温篱,靳易文轻咳几声,人模人样地整了整衣服,示意跟自己来的那几个人落座:“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没个正形,这种文雅的场所要学会文雅一点。”

她望着温篱:“你说是不是?”

这人是靳啸文同父异母的弟弟。

温篱看到预约之人是他时,敏锐地嗅到了机会的气息。

所以她才会早早的在这里等着他们。

她并不回话,只介绍:“今天所用的香品主要有宋代的月桂香粉、唐代的琼瑶香粉和汉代的三圣香粉。”

点上线香,泡上茶。

那群公子哥在一旁聊起来。

“欸,你们家那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真他妈晦气。”靳易文暗骂一声,“老东西自己看不住儿子,跑到我们家去闹什么,老子能找人给他生出个儿子来?”

“你要是真找人给他生出个儿子,那还就精彩了。”

“滚你妈的,别恶心我。”

“哈哈哈哈哈,那就由着那人闹着不管?”

“那不然呢,塞钱息事宁人?那可不是我们家的风格,不行就私下解决呗。”

私下解决。

怎么私下解决?

温篱边斟茶边留意着他们的话。

“你大哥呢,他不是最爱做老好人了吗?让他去啊。”

“他?得了吧,就他那胆小怕事的样子,让他处理,指不定捅出什么篓子来呢。”

“也就真邪了门了,你们家怎么老是丢人,你……”

有个姓齐的二世祖似乎要说什么,靳易文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那人连忙闭上了嘴,改口,“要不怎么说咱们易少才是未来靳家的顶梁柱呢。哎,这点的什么香,闻着还真挺甜的,话说回来,你那大哥不是也挺喜欢捣鼓各种香吗?”

是的。

这也是温篱之所以选择成为司香师的原因。

想要从靳啸文口中打探到消息,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找到能沟通下去的共同话题。

“提他干嘛。”靳易文恢复了不着调的样子,看向温篱,“我也喜欢鼓捣啊,我早就对这个什么司道很感兴趣了。”

“什么司道,那叫香道。”

“咱就是说,不懂也可以不说话的易少。”

“靠,就你知道的多?老子故意的看不出来?”

老是丢人?

温篱注意到了这几个关键字眼。

可是在此之前好像并没听说靳家有出过人口失踪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易文看向温篱,意有所指:“别听他们瞎扯,我对这个什么香道是真感兴趣,尤其是对会香道的人更感兴趣。”

温篱不是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并无表示,只道:“你们预约的时候说要体验打香篆?”

她今天穿了套素雅的汉服,冷冰冰的模样,却格外撩拨人。

靳易文都看入迷了,压根没顾上听她说了什么:“对,对对。”

温篱目光不移,自顾自地将摸具摆弄好:“工具你们每个人的位置上摆放的都有,接下来我会在演示的时候说明注意事项。”

“哦。”靳易文盯着她,“好。”

手一扫,差点把一旁的茶杯也甩出去。

温篱依旧当没看到。

直接开始了自己的讲解:“首先,香会要耐心压平,不可着急随意乱压。”

坑坑洼洼不仅影响美观,也会影响接下去的每个步骤。

“愣着干什么呢。”靳易文指挥着那些一头雾水的兄弟,“跟着做啊。”

“啊?”几个公子哥观察着温篱的动作,动手,“哦。”

叮铃铃……

“放转居中,放后不要再随意移动。”

吱……

“接着是放香粉,少量多次放入,慢慢刮至刚好将缝隙填满,不可一次打太多随意压平,否则做出来的香篆很难成型。”

哐……

“香粉不可太粗,太粗的香粉容易松散,导致无法成型。”

……

“我去。”

状况和噪音频发。

温篱不受影响地完成了整套流程。

从松灰、压灰、扫灰,入香篆一直到品香。

每一个动作都堪称赏心悦目。

结束后,她点明:“你们不是来喝茶品香的。”

嗓音如同雪山之巅融化的雪水,干净而清澈。

靳易文有些心痒痒:“怎么会呢,我可是非常诚心的来感受这什么,茶、香道的。”

“那诸位慢慢品,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的助理,我还要上门为客人点香,就不奉陪了。”温篱不再多留,起身便走。

“欸……”靳易文身侧的人意图挽留。

温篱并未驻足。

只是在几人没察觉的时候,并未走出茶室,而是隐在了房门不远处的屏风后。

“真跟传闻中的一样难搞啊。”

“不然你们以为呢。”

“那易少今天不是无功而返了?”

靳易文懒散散地说:“要真今天就能追上,反而没意思了。”

“那倒也是,刚刚没听到嘛,能上门点香呢,到时候约她到你们家庄园,机会不多的是。”

“那咱们也就别在这儿装了吧,坐的老子浑身难受。”

几个人又开始说笑。

温篱悄然离开,召来了楚恬。

-

“走了?”

五分钟后,楚恬回到了香室。

温篱问到。

楚恬点了点头:“那个什么靳家二公子一看就是奔着你来的,你干嘛要提到能上门点香呀,不怕他会以此为借口纠缠你呀。”

温篱没说话。

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她要吊起靳易文的胃口,以此来得到能够进入靳家的合理借口。

下午四点多钟,温篱带着楚恬一起去参加香道文化的活动。

刚走出香室,楚恬看到一个身影,舌头开始打结:“那那那是……”

闻声,温篱看过去,瞳孔一颤。

黑衣黑裤的保镖尽职尽责地围在车门前,半遮挡住渐渐西斜的太阳,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条斯理走出车门,淡扫过来。

温篱一眼望过去,再也收不回目光了似的。

不自觉地张了张口:“你……怎么来了。”

“接你。”游凛肃睨着她,“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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