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璇喝得醉醺醺的找不了北。
往常在外面,她们两个女生总是会留半分清醒,今日在家里第二天又没有行程。大喝特喝,现在已经趴下了。
“我没有不尊重前辈……”她乖巧的端着何况时递过来的垃圾桶在嘴边,哭丧着脸道。
“我知道,我知道。”何况时在厨房煮解酒汤,扔了几块陈皮后盖好盖子。
像是在哄小时候的何况宇那样,她摸着楚璇的头,温柔的说:“我的美丽那么有礼貌,一定不会这样做的。都是营销号乱写,回头我让人把他们抓起来关着。”
“嗯嗯!”楚璇被她哄好了。
何况时给她擦了把脸,带她回房间睡觉,“走吧,跟着我去睡觉,我们明天就去抓人。”
她拉着乖乖听话的楚璇,心中好笑,想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喝醉了像个幼稚的小孩。
给她盖上被子后,她悄悄的关上门,出来收拾外面的残局。
放在角落充电的手机一直在响,何况时擦擦洗碗的手,解锁一看:
陈有病:“你在哪?”
陈有病:“为什么不理我?”
陈有病:“回我。”
何况时摸不着头脑,怕他遇见什么紧急的事情,先回了一个“?”过去,又道:
“我在家,怎么了?”
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她关掉水龙头等了好久,却看见一句短短的话:
陈有病:“哦。”
陈有病:“那我明天中午再来找你。”
何况时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但此刻她有些精疲力尽,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洗碗。
忙完早点睡吧。
……
张军磊喝了两副药下去有了起色。
还真别说,他这两天神清气爽,浑身得劲,连光秃秃的脑袋都开始万物复苏了。
上一次离去结账时,他在楼下打听清楚了这位美女大夫的名字。
以及……
张军磊看着对面冷淡的美人儿,心里越发的怜爱了。
据说还是无父无母,独自抚养弟弟,上次说的接孩子估计就是接他弟弟吧。
张军磊心痒痒,这样的女孩他遇见过不少,表面装得强硬实际很缺爱,男人哄两句就感动的献出了所有……
盘算着心里的小九九,望着何况时的眼神越来越炽热。
?
何况时被盯得心里毛毛的,压下心里的不适,她收回了手准备给他调整方子。
手退回一半,被对方大力抓住,“我很心疼你。”张军磊握住何况时的手,款款深情道。
“松手!”何况时怒了,把自己的手一把扯回来。男人留着脏脏的长指甲,何况时抽走时手心被划了一道红痕。
“你的情况我听说了,那么多年一定不容易吧。”他说着,站起身来,“不过现在好了,我来了……”
“我会好好照顾你,哦,还有你的弟弟一起。跟着我,你以后可以不用那么累了。在这学一群男人当大夫有什么好的,只要有我在,你可以在家当娇娇女……”
看吧,他多体贴啊。
在这上班一天不知道得看多少病啊,那么累,还不如跟着他回家涂涂指甲,逛逛街。这难道不是她们女人梦寐以求的吗?
“你立刻给我出去!”何况时后悔死了,早知道该听师哥的话不接收他的。
她站起来准备开门赶人。
张军磊见她准备叫人也急了,好不容易碰上个极品美人没想到性子如此刚烈。
好想一亲芳泽。
他走过去拦着何况时,凑得越来越近,嘴里不干净:“你这小调皮,几服药下去我心里怪痒的,让我总惦记你,不要拒绝我我会对你好……啊!!”
话还没说完,何况时只听见男人一声惨叫。
只见男人身后的陈又白阴沉着脸色难看极了,眼睛里仿佛有火在燃烧一般。
他修长的手青筋暴起,扯着张军磊刚长出来的几撮头发,一把把他摔在地上:
“你要对谁好?”
他朝着地上张军磊的屁股狠狠的踹了一脚,刚准备爬起来的张军磊猝不及防的又倒下了,他听见身后凶神恶煞的男人说:
“我也想好好的……照顾一下你。”
……
昨天夜里与盛素分别后陈又白打了个车去医馆。
明仁医馆虽然有名但偏僻,路十分不好走。刚上岗的出租车师父七绕八拐的,最后迷路了。
他们兜兜转转,陈又白觉得自己在车上呆了好久。下车时,发现医馆漆黑一片,周围都静悄悄的。
不死心,他终于忍不住主动发消息询问她在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对面的人始终没有动静,心里慌慌的,没忍住多催问了几句。
老婆粉:“我在家,怎么了?”
好吧,陈又白很遗憾,都怪自己来得太晚了。
他顺手点进公众号预约了一个明天中午的号,切换到置顶的对话框跟她报备一声。
他明天去找她。
第二天一到放饭,陈又白无视了排队端着两盒盒饭回来的盛素,直接打车去了明仁医馆。
下午的戏提前了,来不及吃饭,他要争分夺秒多和她呆一会儿。
这次他很顺利的就来到了何况时的办公室。
他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虽然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陈又白没有细想。
“你来那么早吃饭了吗?”
见她关心自己,陈又白心里烫帖,不想让她担心,“吃了。”
“哦。”何况时起身。“我还没吃。”
这人今天来得那么早,她都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呢。
“你睡吧。”反正他也只是喜欢自己办公室的床……和他说的什么风水,那自己在不在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去楼下吃饭了。”
“……”
他无奈,又不忍心饿着对方,只得静静的躺在小床上等待着她归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又白还真觉得这破小床硬硬的越睡越舒服。
睡意来袭,他准备小憩一会。
原以为何况时吃了饭会叫他,就没有定闹钟。再次睁眼时,已经两点半了。
陈又白有些饿,刚想出去看看情况,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
一回生二回熟,他娴熟的藏到帘子身后探探情况。
越听越不对劲,他想冲出去打那个男人一顿。但教养暂时按耐住了他,直到……
他看着那个男人死赖着不走,拦着何况时想要对她动手动脚,他气极了。
怒火中烧,去他妈的礼貌,去他妈的躲躲藏藏。
他就是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大大方方的打一顿。
踹了一脚他肥硕的屁股,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脏极了,陈又白心里的怒气波涛汹涌就快要压不住了。
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尊重的姑娘,在他的嘴里成了随意打发的玩物。
好想暴打一顿,这一刻他才不管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住手!”
何况时连忙拉住他。
陈又白被一只纤细的手禁锢住,她的手是那样细,对他而言没有一点力量。手心里嫩嫩的触感传来,陈又白渐渐冷静下来了,他干脆直接牵起了她。
“冷静一点,你是公众人物。”何况时小声对他说。
张军磊扶着自己的屁股爬起来,他害怕极了,刚刚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就跟看死人一样,他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打人啦!”他边跑下楼边喊。
今日周末,医馆大厅有很多病人在排队等待着抓药,原本安静的大厅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病人们纷纷站起来看热闹。
“你就呆在这。”何况时甩开他的手准备下楼。
“我不……”他是一个男人,遇到事情畏畏缩缩的躲在后面像什么话。
何况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下意识的怂了,但还是坚持道:“人是我踹的,与你无关。”
何况时没理会,把站在门口的陈又白推了进去,“你敢出来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像什么话,一个男艺人踹别人屁股,虽然有理在先可楼下那么多人,拍到网上一人一口唾沫有理也说不清了。
小昭虽然年纪小爱热闹,可真要遇到事情绝对能撑得住场面。
她将聚拢看热闹的病人赶走:“大家都回去排队吧,柜台上抓好的药没人去领,新来的名字也不贴一个,一会儿被拿错怎么办。”
病人们听见自己的药好了,连忙回去查看。
她打了个电话给楼上的几位大夫,华老板不在,这种事情她一个前台可处理不了。
刚打第一个电话,就看见何况时,小昭的心瞬间就安定下来了。
“你再叫,我就告你骚扰我。”
张军磊看了看女子身后空无一人,顿时勇气又回来了,“明明是你勾引我!”说着越来越大声,“大家都看看,明仁医馆的女大夫听说我是老板把脉的时候一直蹭我的手,眼睛还到处瞟……”
见他颠倒黑白,何况时被气笑了,只恨自己办公室没个监控:
“我蹭你什么了?我蹭你那两双肿成猪蹄一股油味儿的手吗?还是看你那没几根头发脸上的肥肉能炒两天菜的脑袋吗?”何况时不屑的把张军磊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遍。
“狗撒泡尿都知道照照,你是阳伟但这又不影响你撒尿。”
“噗嗤。”四周不知道哪个病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张军磊被说得满脸通红,他自尊心强惯了,此时自己的“秘密”被何况时大庭广众之下取笑,直觉得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谁知道你是不是图我的钱呐,本来一个好好的医馆招个年轻姑娘看病我就觉得可疑,怕不是打着看病的旗号在这钓老板吧……”
“住口!”
周景然一下楼梯就听见了张军磊的嚷嚷,恨不得赶紧下去把男人的嘴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