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我对自己的身份抱有怀疑，我记得自己是V，和强尼·银手一起进入了荒坂塔。但我也记得我是莱维，一个鲜活的人类。”
“这并不容易。”超人评价。
“所以，你可以继续叫我V，就像我叫你超人。等回到你们的世界，我就叫你肯特，你可以喊我……拉维耶，或者莱维。”
超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黑进过蝙蝠电脑。”
一句话伤害了两个人。
“你？” “蝙蝠侠？”
罗宾和超人同款震惊脸。
“有机会的话，给你们露一手。”V勾唇一笑，“再来说说我们曾碰到的那堵墙。”
上一次见到它是她闯入荒坂塔时。
其实，现在是二周目——根据洛里安的说法。
她走过的那条路，被称为“以我残躯化烈火”，听起来挺酷的，如果不是被设定好的就更好了。
“我■■以为自己走在灵魂的天堂，我的身体不要我了，奥特，哦，就是上一个活成AI的人，她邀请我去黑墙之后，在虚无中获得自由。”V说到这里，神情复杂地就像一口吃到了18种调料，主材还是刚从恒河里捞出来的，“不知道哪一步出了错，或者我昏了头，就想去黑墙边上看看。然后，我被吸进去了。”
“然后你就到了哥谭？”
“不，你们绝对想不到我看到了什么。嗬，我■■■比奥特幸运，比强尼幸运，我，我看到了世界。”
黑墙以后会是怎么样？
奥特的体验并不和她一样，V在里面看到了数字生命的真谛，或者说真相。
“我，”她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主角。”她又指向超人，“你也是，”然后是罗宾，“你是美强惨。”
“什么鬼？”
“听不明白？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你们都知道钢铁侠吗？漫威曾经的二线英雄，但经过小罗伯特·唐尼的拯救，跻身一线英雄了。”
“你看到了钢铁侠？”
“没有，可能是版权问题，漫威抓得紧，紧得像穷人勒紧自己的裤腰带。”她摇摇食指，“我看到你们了，超级英雄们。”
“你是说……你……”
“超人的故事大概就是那样，没什么说头，但是蝙蝠侠和他的小助手们，确实吸引了我。”
“你看到了我？”罗宾傻乎乎地张大嘴巴。
也太酷了吧！
“Yes，certainly. ”V赞许地点头，“我看到你们的灵魂，也如烈火一样，熊熊燃烧。大概这就是我选择了哥谭的原因。”
“那你是如何脱离黑墙的？”超人更好奇这个。
“那是一个复杂的故事。简单来说，我走了强尼的老路，准确形容就是我把自己卖了。有一只手，突破了黑墙，把我打捞起。我回到自己的躯体，但又不完全是，因为这个新的躯体完全是为那只手塑造的。我是千千万万个V中的一个，但偏偏就我还活着，活到那只手放弃这个身体，我才又彻底醒了过来。我继承了那只手的记忆，就像记忆也占据了我的身体，从此，V和洛里安·拉维耶融为一体。”V如今已经能平静地、有条有理地说出自己的经历。
哪怕十分操蛋。
罗宾：“你们是两个人？两个人的记忆？”
V点头：“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又回到了故事的结局之前。是黑墙后的意识不愿意放过我吗？”
超人斟酌着说：“也许是不放过我们。我们都是主角，如果像你形容的那样，我们的命运是别人书写的，那么遇到阻碍也正常。”
“你之前说的美强惨是什么意思？”罗宾好奇地问。
“就是说，你的人生会有些许波折，但是反而更受欢迎。好了，你别担心，我迟早把小丑送进地狱最底层，给恶魔们当烧火棍。”V一笔带过关于阿卡姆骑士的故事，那个故事结局太糟糕了，她不喜欢。
罗宾微微失神：“也就是说，这次本来是……如果超人没有来，我有可能………”
可能会死。
是啊，他早就预想过，在倒计时摧毁他意志的那一个小时，他已经在想自己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了。
“命运有时候对我们充满恶意，给予我们一些天赋，还要用残酷的经历来剥夺。”V不屑地笑了笑，“但又有句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小鸟，别害怕，等我再走一遍神舆，应该就能回去了。”
“可我们来的时候？”
那场景太可怕了，简直是灾难片片场。
昏天黑地，黑蓝色布满天空，他们就像无助的鱼儿，被渔夫网罗起。
“我的错，那玩意儿是找我的。走了，我要去荒坂塔了，再说一遍，我现在强得可怕。”她脸上表现出自信，“定位我打给罗宾，等我通知你们，超人你就带着他去荒坂塔地下。”
﹉﹉
再次来到荒坂塔，一切都恍如隔世。
V熟门熟路杀到了地下，从满地尸体中拿到通行证，然后是机房，再然后是亚当·重锤。
开枪开得她都快睡着了。
区别是上次有强尼在耳边叨叨，这次静得可怕。
她没有犹豫，接入了神舆。
“嘿，奥特。”她轻快地说。
“你居然回来了。”奥特的机械音都藏不住惊讶。
一片蓝海中，顶着掉帧特效，V走到奥特旁边坐下：“我就知道还有人记得那个结局，是，我回来了，难道不是你找的我？”
奥特：“夜之城需要一个V。”
“我都死了，故事结束，怎么还带退休返聘的？”V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本该在这里的V，停在了某个时间。”
“呃，就是说那边的AI刚刚创号就不玩了，是吧？”
V一开始用了段时间才接受自己是个游戏人物的真相，但现在已经能够拿来开玩笑了。
“你熟悉命运，所以我需要你来走完这个故事。”奥特说。
“别别别，我现在活得挺好，不过，你说我如果把荒坂塔打穿后离开这个宇宙，算不算完成结局？”
奥特肯定她：“算。直到下一个被选中的V重蹈你的轨迹。”
V松了口气：“那我和我的同伴直接离开可以吗？”
“你可以，他们不行。”
“为什么？”V瞪大眼睛，“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因为下一次开启黑墙的传送，需要时间，也就是6个月。6个月后，故事完结，下个V出现。只有在那时候，才会出现漏洞。”
“那这次怎么回事？轮回也有bug？Shit！我就知道命运对我不安好心。如果强尼知道真相，估计不会那么大方地就去送死。我■■真有点想念他了，哎。”
奥特：“他一向固执己见，他不会后悔的。你的朋友逃脱了命运，我猜测。”
“啧。我得回去了，再见，奥特，时间到了记得把我们都送走。”V站起身。
“很高兴认识你，V，在漫长的数据旅程里，你一次次来到这里，让我不再孤单。”
V：“数据也会有感情？”
“或许吧。”
＊
哥谭。
六个月后。
16岁的杰森和克拉克、洛里安，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天呐，我从不知道我会有这么想念哥谭的时候。”杰森贪婪地深吸一口空气。
就连克拉克也说：“即便是哥谭，也好过夜之城。”
是的，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们卸下防备，互称姓名。
洛里安一直不说话。
“嗨，你怎么了，莱维？”
“我在想我的房子。”洛里安要思考的可多了，“上次离开七十天，差点房子没了。这次足足半年，希望我的房子好运。那可是我全款买的，保险还是买的韦恩集团的。”
“小问题，”杰森拍拍她的肩膀，“布鲁斯答应等我16岁就给我一张卡，我能帮你再挑个住处。”
“这就是富二代？我充满嫉妒。”她叹息。
杰森：“克拉克，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克拉克看了看杰森，又看了看洛里安，若有所思。
“再见，朋友们。”
随后一飞冲天。
洛里安：“现在是秋天，快冬天了，我开车送你吧，你路上和韦恩联系联系。”
“我能开你的车吗？”
“你没考过驾照，杰森，就算我的车没有牌照，也不能让你上路。”
“可是在夜之城…”
“夜之城还能随便杀人呢，那就是个虚拟的世界，但这里，完全不同。不要沉溺于过去半年，最好是忘掉，别对你的管家、兄弟或者同学说一个字。我不指望你能扛得住你老爹的盘问，但是，就他一个吧。”
说完，她召唤出一辆平平无奇的出租车。
“我还是喜欢湖女之剑。”杰森回味。
洛里安一边接入信号一边吐槽：“湖女之剑放在哥谭，逃不过被拆散的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杰森竟然有些脸红。
“别愣着了，给家人报个平安。”她催促。
他拿起手机，拨给那个想念已久的人。
“喂？布鲁斯？”
董事会上，在打瞌睡的韦恩董事长，突然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