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週,波風水門很安分,整理好環境,然後只做最基礎的體術練習,還有加固新術的應用。
本來想要做靈化術的研究,但聽到了□□大仙人的諫言,他還是把那幾分卷軸收進了箱底。
剛剛得知自己是精神病家族的末裔,波風水門不免有些緊張,深怕自己過份執著、步上祖先的後塵,他突然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了,剛好擁有過人天賦和玖辛奈的愛,能支撐當年自己的堅定不移的意志,不至於偏執發瘋……
其實這麼說來,能使用時空間忍術的忍者們如千手扉間不是擁有傳自六道的身體能量,就是擁有其精神能量,如宇智波帶土、斑之流,如今看來自己也不例外,不知道旗木家是不是也同波風家具有特殊體質,不然卡卡西怎能在四戰跟帶土拼神威?
話說回來,雖說是基本功,但體術重要如生命,永遠都還有再進步的空間。水門也也持續練習感知,和影分身無數次對練後,總算是學會如何不依靠視力進行戰鬥。
但他實戰時也發現對八門的三重封印很不實用,解開二十四段封印的步驟實在過於繁瑣,只好忍痛放棄他都取好名字的"超六道身精二十四段遁甲封印",化繁為簡,改成一門一封印的術式,簡稱八門封印。
但隨著自己的封印解開越多,則獲得更多身體能量來結合精神能量、甚至自然能量,提煉出查克拉。但對於真正的八門遁甲,畢竟是邁特戴花費二十年的修煉成果,沒有拜師的水門一時半刻也還沒有參透其中的奧妙。
另一方面,自己對於陰陽遁似乎還拿不到竅門,水門死嗑了好幾天的妙木山卷軸,都沒有研究出所以然。
一週後的某天,紙再度捎來訊息。
打開紙條,赫然九個墨色大字,言簡意賅,寫著:"宇智波佐助出村,速來。"
水門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慌不忙的揮毫道:"諾,待我須臾。"
但不可否認的是,於此同時同地,一聲很輕很輕的喟然而嘆飄蕩在空中。
要揮別這段時光 ,總是不捨的。幾個月以來,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亦不必擔憂命懸一線,彷彿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每日規律卻不失快活自在的作息,讓波風水門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幾歲。
不過,終究還是得踏出安逸圈。
老師總愛說,所謂的忍者,是指能夠忍耐的人。
在達成祈願般的遠大夢想前,身為忍者,他必須不斷地忍耐前行。
筆放下,一雙冰藍的眸子越來越清明,好像有莫名的火焰在其中搖曳閃爍。金髮青年沉穩地雙手結印,用了時空間忍術找到深作大人和眾□□,向牠們辭行,然後又施展飛雷神,瞬息萬里。
★☆★
當水門抵達木葉村外時,陽光普照,天氣漸熱,百花爭鳴。
"好久不見,波風大人。"紙盈盈一笑,簡單的向金髮男子打了聲照呼。
不見,紙將薰衣草紫的秀髮放了下來,垂肩飄逸而舞。還換了一套月白色的戎裝,剪裁俐落,襯出了女子的窈窕,眼瞼上的黑妝也改成柔美的淺紫色,襯出白玉般肌膚,更使她的臉蛋給人的印象由清冷的冰山美人轉趨和秀優雅。
只是,美人當前,水門仍無動於衷,只是禮貌簡短地打了招呼,便單刀直入地發問:"人在哪裡?"
秀麗的容顏神情似乎了然,紙更不打話,手一指,當先領路,她足下加勁,登時領著水門如飛般穿入松林。
"嗖——嗖——嗖——"
山林間,兩個人影閃過。不過三分鐘,水門便感應到前方一股強大的查克拉。複疾行片刻,他瞥見了前方遠處一個忽隱忽現的漆黑身影。
某一處樹幹上一踏下,波風水門同紙打了個手勢,要她居後待命,便加速如閃光飛速前進。
對金髮男子而言 ,在森林裡疾行已熟練到如同吃飯睡覺,甚至連每一個落腳點,都能不經思考地選擇最便於施展任何忍術的位置。
面對強者,既然心無不軌,與其偷偷靠近,不如光明正大。波風水門如此思忖,便胸懷磊落地朗聲疾呼。
“佐助,借留一步!”
黑髮男子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突然出現、飛快靠近,心下一凜,轉身。
強者的本能使水門下意識的感覺到了不尋常,而將查克拉瞬間聚集到眼部,周遭的所有動態變得異常遲緩。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黑髮男子蓋住左眼的長瀏海隨動作翩然而起,露出了輪迴眼,再度落下。右眼黑曜石般的瞳仁轉瞬變成了血紅。
猩紅的眸微瞇,閃過冷酷和寒意。
“錚!”
一片寒光閃耀下,左腰上的草雉長劍陡然出鞘。
黑影一閃,佐助從了水門的正前方視線中消失,出現在他身後,草稚劍打橫劈去。
這一劍快若瞬電,若是劈實了,以草雉劍的鋒利,波風水門勢必被腰斬當場!
但戰鬥的感覺讓時間似乎慢了下來,劍芒越來越近,水門清楚的看到劍刃閃著寒光,幾欲切到了左腰。
他卻不避不讓,反而事先集中於手腕處的查克拉瞬間爆發,同時,將身體下沉,穩住重心。
"叮!"
清冽的金屬碰撞聲回盪在林中,水門不知何時從手中翻來了三叉苦無,抵住了劈來的草雉劍鋒,但兩刃相交只維持了瞬息的均勢。隨即水門手腕一扭,靈巧卸下了對手的力量。
無預兆地 ,水門將飛雷身苦無延劍鋒而上,搭在草雉劍腰裏,輕輕向下按落。武學中有言道:"四兩撥千斤",這一按力 ,力道恰到好處,竟將利劍劍尖壓在地上 。
"唔!"
因為力道的突然改變而重心不穩,黑髮男子悶哼一聲,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所幸在最後一刻穩住腳步。
但雖即又見劍柄直翻起來,砸向自己額角,佐助便振腕收住,握實了愛劍,微微吃驚。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所有的動作不超過一秒半。
第一回交鋒,水門旗開得勝,卻不戀戰,一個瞬身,躍上了松樹頂。居高臨下倨視黑髮男子,一言不發。
"哼!"佐助冷哼了一聲,昂首回瞪向水門。隨即右足一踏,晃身向金髮男子欺近。
水門眉頭微蹙,略經思索,也靈巧地躍下枝頭。迎向對方的挑戰。
黑髮男子右手一揚,兩枚手裡劍直向水門胸□□去。他相距既近,出手又快,但見兩道銀光激射而至。波風水門將苦無反手而握,俐落一揮,錚錚兩聲,手裡劍跌在地上。
空中兩團光影,來回晃動,沿途帶起無數虛影飄飄……一金一黑的身影從樹下纏鬥到了松樹頂又打了下來,來回了好幾趟,"噹噹將將"的兵刃相交之聲不絕於耳。
草雉劍鋒銳的劍刃下,一抹金光閃出閃入。
波風水門只是單純使用體術。
雖說不論是拳腳刀劍,任何一招之中都必有破綻,理論上宇智波佐助由此乘虛而入,即可一擊取勝。但水門身如電閃,快得無與倫比,雖然身法與招數之中仍有破綻,但這破綻瞬息即逝,待得見到破綻,破綻已然不知去向,而無法批亢搗虛,攻敵之弱。再者黃色閃光的攻擊可謂是防不勝防,逼得佐助無從轉守為攻,防禦無效的草稚劍也無發揮特長之地。
須臾,已不知在體術上過了幾百招的兩人如有默契般,同時分離後撤,卻是詫異得誰都沒有受傷。
"為什麼?"雖然水門目前以攻為守,小占優勢,還是忍不住向宇智波佐助質問道。語調不卑不亢,喜怒亦不形於色 。
第一擊時,他知道是測試。僅管佐助開了寫輪眼能破解幻術和變身術,但碰到已故火影複活不是天天都有的事,仍需一試身手認明真身,而最簡單的方法便是迅雷般的突擊。波風水門可是黃色閃光,速度忍界第一的忍者,如果反應化解不了這一招,便知道是冒牌貨來者不善,其死亦不足惜。
然其後的體術拼搏,水門卻無法了解黑髮男子的目的了。就目前情報,宇智波佐助是他兒子最親密的盟友,和他沒有敵對的理由,何以兵刃相向?
但對方依然不苟言笑,未發一語。方才變回黑曜石般的眼睛黑得深遂無底又不帶任何情緒。不過,水門還是能從男子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若有似無,冷漠而陰鬱的氣息。
佐助抿了抿嘴,"唰"地一聲把草雉劍收入劍鞘,卻不是休戰的訊號,男子的眼神漸漸發赤,模樣甚為嚇人。
水門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只見對方黑瞳中直欲噴出火來,不知不覺變成猩紅,夾雜著詭異的勾玉融合後六芒星圖紋。
右手燃起陣陣藍白色弧光,尖銳的鳥鳴聲響徹松林,一道黑影閃了過來,晃身欺近波風水門,速度明顯上升了一個檔次,讓他繃緊了神經,亦使出招牌飛雷神之術應戰。
等離子化的雷遁敲打的大氣的原子,唧唧唧的發出類似鳥的叫聲、輕快的回蕩著。
理論上,風剋雷,但水門欲一試新術之威,一手在肚子上一旋、解開了八門中第一門的開門封印,一手便也在螺旋丸中加入雷遁,左足一蹬,兼使時空間忍術,用手中的雷遁·蜂雷鳴螺旋丸迎向黑髮男子的雷遁·千鳥。
一陣白光吞噬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