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前的廊庑有六间房,左边分别是工房、刑房、兵房一列,右边一列为礼房、户房、吏房。
绕过大堂后便来到了一处月洞门,上面石刻着“青松院”三个字,这院名便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想来应该是内宅,苏罗一路走过去,并未见到人,房门落了锁,门框上积了一层薄灰,她判断现任县令也不住在这里了,不远处种了两棵松树,松树后面有座假山,假山旁有个干涸的池塘。
苏罗继续四周探看,由于这里处处上了锁,她只能绕过此处,往东面去,她穿过东侧小门,沿着鹅卵石小道,来到东花厅,此处房门大开,苏罗走了进去。
这里布置清雅,正中间挂着一副山水图,两侧分别挂着字帖,笔迹刚劲有力,一看不俗,正下面摆着案几,案几的东西两侧各摆着四张太师椅。
里间门框上挂着珠帘挡住了她的视线,隐约见有人影晃动,苏罗走了进去,撩开珠帘,一个清丽脱俗的女郎,她从榻上下来,正在穿鞋子,抬头看着苏罗,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你是?”。
“我叫苏罗”。
“你是表弟的干妹妹”,那女郎姿态从容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就像天鹅垂首。她继续穿另一只鞋子,穿好后她直起腰来到苏罗面前,面带微笑地打量起她。
原来她是聂清丰的表姐,苏罗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对方,便看着那女郎。
她眼含笑意,指了指自己,道:“我叫俞婉,妹妹可以叫我婉姐姐”。
苏罗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婉姐姐,我初来乍到,若有冒犯,还请见谅了”。她非请而入,确实扰了人家清净。
俞婉笑了笑,亲昵地挽着起苏罗的手臂,道:“没事,表弟就知道忙着公务,你初来乍到,怪不得你”。
苏罗看俞婉对这里轻车熟路,她好似常来此处,可是她过来是为了什么?表亲联姻不少见,俞婉对聂清丰是否有意?
如今,聂清丰乃是瑛姐姐的未婚夫,苏罗不得不为瑛姐姐,多拐着弯打听一下:“婉姐姐,你来这里也有事情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俞婉微微愣了一下,她之前很好奇苏罗是什么样的人,竟然看不上表弟,现在看到本人,也觉得她有些捉摸不透,她对自己的戒备,却不知道她出自何种目的。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妹妹有事情要忙,姐姐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提”。
听俞婉如此说,苏罗有些惊讶,她如此友善,便接受了对方的提议,现在还没打探出有效的信息,于是点点头道:“确实有事需要婉姐姐帮忙,我对此处一点也不熟悉”。
“此处为内宅东花厅,平素用来招待官眷,也接待友人”,她介绍起来。
苏罗觉得此处甚好,道:“这里确实不错,县衙内可有哪处适合用来展览珍品?”
俞婉稍微思忖了片刻,道:“妹妹若不嫌弃,我带你去看看其他地方,这事还得妹妹拿主意”。
“好,那就麻烦婉姐姐了”,苏罗微微颔首,面上带笑,两人边聊边走。
她们走出东花厅,穿过廊庑,走过西边小门,来到了西花厅,西花厅的门上落了锁,俞婉脸上有些诧异,她道:“昨个来,还开着,今天来怎么就锁上了”。
苏罗走到门边,拿起锁来瞧,轻轻一提,锁开了,原来并未锁牢,挂在门环上罢了。